運輸中的風力發電機部件??????????????? 錫盟露天煤礦????????????????????????????? 東蘇賽罕風電
中國日報網消息:英文《中國日報》11月24日報道:吳力勤1982年參加工作,進了內蒙古錫林郭勒盟當地的電力公司。第二年8月,她們單位派出了5個工作小組,每組3個人,在錫盟阿巴嘎旗罕烏拉公社,給每個牧民家裝那種很小的100瓦的風力發電機。她所在第2組從旗里出發,去了渾善達克沙地的腹地。他們經常坐牧區牧民使用的勒勒車,車上拉著風機和工具,那速度還趕不上走著快呢。當時牧戶居住得很分散,距離近點的,一天只能安裝兩臺風機,遠的話,就只能安裝一臺風機了。她們大部分時間都花在路上,有時安裝完風機都夜晚10點多了。
她回憶說,“有時候干得太晚了,離城里又太遠,就蒙族牧民一起住在的他們帳篷里面了。”盡管已經過了這么多年,可她還仍然清晰地記得,當小小的風扇隨著風轉動起來,帶動了電機,電燈照亮了整個蒙古包,牧民們的表情是那么驚訝,那么高興。
那些都已經是26年前的事情了,但小型風力發電機依然在許多牧民家里轉動著。在蘇尼特右旗,53歲的劉金蓮和她58歲的丈夫祖壽山家里,那臺多年前裝的小風機還轉著,帶動著她們家一臺9寸的電視和幾個照明的燈泡。劉大姐抱怨說電池太老了,已經儲不了多少電了:“有時候沒等我們睡覺就沒電了。”
同在蘇尼特右旗的55歲牧民哈塔的家就沒有這問題。他家晚上照明和看電視是靠一臺小型的太陽能發電機發電。他說:“這個發電機每天發的電我們都用不了。”
不過,對錫林郭勒盟來說,這些當地牧民們使用的可再生能源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錫林郭勒盟期望成為一個全國混合電力主要提供者,并且為實現國家提高再生能源比例的目標做出貢獻。中國政府已經承諾,到2020年,在所有能源中,要把非化石燃料的比例從2009年不足9%提高到15%。中國政府還承諾,到2020年,中國的單位GDP二氧化碳排放強度相比2005年下降40%~45%。
吳力勤所做的就是國家努力的其中一部分。在哈塔家的草原附近,她和14位同事一起管理著北方電力公司的賽罕-朱日河風力發電廠。在她們的辦公區外邊,數十個巨大的風力發電機散布在方圓7.9公頃的土地上。1989年,這座內蒙古第一個風力發電廠剛開始建設的時候,吳力勤就到這里工作了。當時,只有5臺風機,每臺100千瓦,全是從美國進口的。“現在,我們已經有33臺每臺1,500千瓦的風機了。”她說。
今年,這座風力發電廠已發電1,400萬千瓦。它僅僅是錫林郭勒盟已經運轉發電的23座同等規模以上的風力發電廠之一。目前全國占地規模最大、矗立風機最多一片風能廠就在錫林郭勒的灰騰梁,距離北京450公里。這些風機分別屬于全國不同電力公司,都已經建成并運轉著。
錫林郭勒盟發改委主任郁志云告訴中國日報記者說:“當我的車給堵在京藏高速北京至張家口段的時候,我一直在問我自己,我們為什么要浪費那么多柴油把煤從內蒙千里迢迢運到京津唐地區、乃至南方的江蘇和浙江,供那里的電廠發電,用高級能源運輸低級能源,再轉換成電能,這樣不僅造成交通堵塞,而且幾次倒運煤炭形成嚴重的環境污染?”
郁主任說,要是國家能夠發揮錫林郭勒,乃至發揮整個內蒙的自然資源優勢,作為主要高端電廠的起點,為全國提供清潔電力,那更符合經濟規律。“我們認為錫林郭勒有優勢能夠為北京和華北其它省份提供清潔、便宜的電力。風能、太陽能和煤都非常豐富,離華北和東北負荷中心都很近,錫林郭勒自己用不了,能夠建成國家重要的能源基地。”
華東的絕大多數電廠都是燒煤的。郁主任說,通過建設新型交直流混合超高壓輸電網,錫林郭勒發出的電能可以輸送到江蘇、上海地區,使得長江中下游實現更多地使用綠色電能。
可再生能源
國家氣象局做的一項全國范圍的調查和評估顯示,風能主要集中在我國的東北、西北和華北北部地區。錫林郭勒位于華北北部的內蒙古高原,東邊是大興安嶺,西邊是陰山山脈,冬天長達6個月,是來自西伯利亞的冷空氣南下的主要通道。冷空氣帶來的冷峰經常給這個地區帶來強風,加上春天周期性的氣流,這個地區平均一年有60到80天的時間風力可以達到17秒/米左右。這種相對穩定、平均3-11秒/米的風速建設大型風電廠非常理想。特別是錫盟雖東南部多低山丘陵,但總體地形平坦,形成了一大片非常好的自然地域,非常適合建設風能發電場。一系列的研究顯示,錫盟可以借助強風發電至少能達到5000萬千瓦,有十處以上的區域可以建造百萬千瓦級風電場。
錫林郭勒有著廣闊的土地,一望無際的各種類型的草原,當然也有沙地。全盟人口不多,平均每平方公里才5個人。凡是開車穿過錫盟的人都印象深刻,成百架風機豎立在平原和漫漫無際的丘陵上,景色壯美。到今年底,錫林郭勒有31座風電場建成,裝機達到200萬千瓦以上,每年發電可達50億度以上。
按照錫盟發改委所起草的錫盟新能源發展規劃草案,到2020年,全盟將建100座風電場,風機的裝機容量將超過1120萬千瓦。
風能是斷續的,并非是穩定性的電力資源。9月里的一天下午,我們冒著雨來到最大的灰騰梁風能發電場,走進屬于神華國華(錫林郭勒)可再生能源集團公司的電廠主控室。計算機顯示屏上顯示的數字是零,也就是說風速太小,不足以帶動豎立在外面的風機的風扇轉起來。“我們今天早上還發了3萬到4萬千瓦的電呢,”王文國有些歉意地說。他也是從為牧民家庭安裝獨立小風機開始他的事業的,現在是這個發電廠的總經理。
到了夏季,風力也會比較弱,但那時候也正是太陽光最強的時候,最適宜太陽能發電。
錫林郭勒的日照總量可以達到2088到3290小時,這個量的太陽輻射相當于298億噸標準煤所產生的熱能。根據正在等待國家發改委能源局批準的錫盟能源基地建設規劃,目前準備工作正在進行,錫盟希望能夠在沙地或是戈壁沙漠地區建造5座太陽能電站,總發電能力達到500萬千瓦。這些光伏電站和風力發電能夠形成能量互補的可再生清潔能源電站群。
更好地利用煤碳資源
在內蒙古,錫林郭勒盟的牧民人均收入曾經排第一。不過,進入21世紀后,就遠遠落后于鄂爾多斯了。因為產煤,鄂爾多斯已經成為中國最富的地區之一。
錫林郭勒不可能坐等落后,它的煤炭貯藏量為內蒙古第二。已探明煤儲量為1448億噸,主要是褐煤,也叫柴煤,褐煤儲量為全國第一。地質勘探部門在錫盟已經發現至少有5個每座儲量都在100億噸以上的褐煤煤田。盡管褐煤是煤化程度低的煤,但它的含硫量、含磷量也低,在發達國家,褐煤幾乎全部作為燃料用于火電廠發電。褐煤由于活性高、易轉化,被認為是最好的化工原料。而且,褐煤都是儲于離地表很近的地層,使其商業價值很高,適于露天開采。事實上,國家發改委和地方發改委已經批準了錫林郭勒盟的11個礦區總規和12個煤礦項目,今年煤炭產量突破1億噸,到2020年,計劃年產煤超過3億噸。其中有4座露天礦為國家十一五(2006-2010)規劃中的主要項目。
不過錫盟希望在露天煤礦附近修建至少4座大型坑口電廠,這樣既可以節省大量用于運輸的柴油,減少修建公路和交通擁堵,節省寶貴的土地及其它建設材料,同時也減少煤炭裝運環節造成的再次污染和碳排放。
郁主任說:“把電力輸送到內地遠比把煤運到南方更經濟,更有利于節能減排。”
上都火力發電廠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它用的煤就是從僅213公里以外的露天礦用火車運來的。上都電廠采用了大量高新技術,盡量實現綠色生產。它的先進的脫硫生產裝置降低了污染;使用從德國引進的高端冷卻系統,節省了約80%的用水。上都電廠現在有4臺60萬千瓦的機組在運轉,生產大約占錫林郭勒盟全部裝機的78%的電能,直接將電送入覆蓋北京、天津和唐山的華北電網。這座電廠的運營費用遠遠低于在河北、山東和長江流域同等規模的電廠,而那些廠為煤炭運輸花了太多的錢。
電廠副總經理邊廣平告訴中國日報記者說:“能夠為祖國首都提供穩定電力,我們感到很驕傲。我們還因為2008年北京奧運會做出貢獻,得到了國家表彰。”
電廠對煤渣還采取了廢物利用。盟發改委也計劃在今后幾年增建一些新型建材廠,專門用于處理已經立項準備建造的電廠廢料。他們已經在煤中提取像鍺這樣的稀散金屬材料。鍺是一種重要的半導體材料,廣泛應用于晶體管以及大量其它電子器件、光纖系統和紅外光學以及太陽能板應用等等。研究已經證實錫林郭勒不僅煤蘊藏量豐富,同時還有包括鐵、鉻、銅、鉛、鋅、錫、鎢、銀、鍺、鉍、銦、鎵、鎘、金等14種礦藏的蘊藏量也很豐富。
關注生態與環境
為實現他們的理想,地方官員們也必須重視能源發展給地方生態和環境帶來的影響。建設更多的火力發電廠,即使是使用高科技以減少用水,對這個干旱缺水的盟來說,仍然面臨巨大挑戰。
露天礦也背著揚塵和破壞土壤的惡名。盟重點項目辦副主任白金生告訴中國日報記者說,盟政府對露天礦開采已經制定了嚴格的規定。他說:“我們必須保證煤炭生產中采取措施,使粉塵量降到最低;煤炭基本做到覆蓋運輸。煤礦生產公司必須保證排土場全部綠化。”
那些風能場地、燃煤發電廠和太陽能發電廠,不管是計劃之中的,還是已經投產的,都要求遠離自然保護區。
蘇尼特右旗的牧民哈塔,對那些已經矗立在他家草場上,離他家房子也不太遠的幾個大風機,還是有點兒心存疑慮。哈塔說:“風大的時候,那些大風扇的聲音也就更吵了,那聲音讓人有點煩。”
他特別不滿的是工人們來修理風機的時候,“他們開著車在我的草場上亂壓。”他說。
蘇尼特右旗發改局副局長朝克說,旗政府很重視,對占了他們草場的牧民給予適當補償,盡量減少對他們生活的影響。
郁主任說,錫林郭勒的混合能源基地的發展將促進整個地區的可持續增長,為國家實現綠色能源長期發展計劃做出貢獻。對國家和盟里都好,是雙贏。(中國日報專欄作家 黎星 編輯 潘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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